第35章 系統擺爛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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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5章 系統擺爛
疼的蜷縮了一下，秦思思“哇”得一聲嚎啕大哭起來。但旋即就被一道耀眼的光芒吸引了註意力，等她睜圓了眼睛定睛一看，就發現周邊出現了blingbling閃亮的屏幕。
還有個漂亮的小男孩，板著臉，從屏幕中緩緩走出來。
這漂亮的小男孩整個人身上還縈繞著五顏六色的光芒，就好像從魔法城堡裏走出來的精靈一樣，好好看！
讓人一看，就好想好想跟人做朋友。
但……但對方的眼神卻帶著些兇，能夠讓秦思思瞬間清醒過來！
秦思思嚇得一顫，旋即咬著牙，捏著拳頭，渾身緊繃，帶著防禦的姿勢，幽幽的盯著出現的陌生小男孩，問：“你是誰？！”
問完之後，秦思思見人許久沒有回應，而自己的腦袋疼痛是越來越明顯，像是生病了一樣，疼的好難受，讓她都有些克制不住帥氣嚇唬人的姿勢。
牙齒都打顫了一下，秦思思一開口，覺得自己話語氣息都很弱了：“我……我知道了，你是不是給我下、藥了？告訴你啊，我學過，我知道的……”
深呼吸一口氣，秦思思在心裏來回默念不怕不怕後，忙不疊張口就道，一口氣都不帶喘的，竭力讓自己維持住繼承人的從容：“你綁架我，是不是要贖金？那你綁對了，我知道的，你馬上給我舅舅打電話，我舅舅不會告訴警察叔叔的。不要給我外公打電話，他有心臟病，要是被嚇到就不好了。我舅舅電話號碼是……”
瞧著秦思思雙眸閃爍著淚光，但話語說的還頗為流暢，甚至都帶著些泰山崩於面前而不改色模樣，一副強裝大人老練的模樣。若是尋常時候，看到這倔強強撐中透著委屈的模樣，系統都覺得自己也會截圖做個表情包，跟其他統炫耀一番自家幼崽多麽A爆了。
可現在一聽到這熟悉的開場白，系統就覺得自己頭都開始疼了，莫得感情接過話題：“舅舅的電話號碼是1596868668，小舅舅的電話號碼是15968686666，家裏的保險櫃密碼是1212112，送你回家十個億外帶全球護照，隨綁、匪指定國籍。”
正滔滔不絕的秦思思看著都會搶答的“綁匪”目瞪口呆，脫口而出質問著：“你怎麽知道我舅舅的手機號碼？”
“我還知道，要是敢動你一根汗毛，那就是敬酒不吃吃罰酒！”系統嘆口氣，訴說秦家作為反派的猖狂：“你秦家幹得出買、兇的事情，把人往公海裏丟，餵鯊魚是不是？”
——秦家是反派也是有先兆的，一個五歲的小屁孩張口就能威脅殺人滅口，還知道往公海裏丟。
秦思思整個人都傻了，結結巴巴：“你……你……你你你你……”
“你什麽你，當初綁定你的時候你就這麽叭叭叭的顯擺。”系統話鋒一轉，直接自問自答：“忘記了？這裏是系統空間！”
“當初你哭天搶地的，帶你進系統空間，你才明白什麽叫系統！”
聽得這聲冷喝，秦思思眼睛瞪圓了看著自己眼前，差不多跟自己一樣高的小男孩，不敢置信，覺得被嚇得頭都直接疼炸了：“你……你是系統叔叔？”
“廢話！”
秦思思一怔，定睛一看眼前帶著不耐煩的小屁孩，然後直接跌坐在地，哭得撕心裂肺，“不……不是的，我的系統叔叔那麽帥！”
“魔仙女王一樣的出場，穿著跟警察叔叔一樣的制服，那麽酷！還說來救我，那麽有安全感的！”
“那麽高那麽酷的！”
“你賠我系統叔叔！”
越說，秦思思覺得自己頭疼越厲害了。
她好傷心啊。
現在全身都疼！
系統：“？？？？”
系統：“！！！！”
系統：“……”
直接亂碼了好半晌，系統才緩慢而又篤定的點點頭，目光幽幽的看著秦思思。
看著哭著哭著都躺在地上打滾的熊孩子，聽得人聲聲悲痛欲絕的指控，系統擡眸環顧了一眼系統空間，擱這個世界裏無數科學家瘋狂的系統空間，覺得自己不用智腦運算也能推算出一個殘酷的真相——不是系統空間這樣的高科技讓秦思思理解系統這個詞，理解任務，而是擬人化的造型讓秦思思接受系統。
對這個看臉的世界要絕望了·jpg
“再嚎？”系統憋住腹誹的話語，望著哭得傷心不已的秦思思，沈聲道：“我跟你強調過多少遍了，神仙打架殃及池魚，我現在能量有限。變小有利於保存能量，懂不懂？”
秦思思依舊沈浸在自己的悲戚中，淚如雨下。
哪怕系統空間裏的秦思思只是攫取了腦電波後的投影，但人的傷心卻是實打實的，似乎都能把整個系統空間給籠罩住了。
望著秦思思雙眸帶著的信賴，那種天然對人的信賴，系統嘆口氣，覺得自己似乎都懂什麽叫心疼兩個字了。
默默走近了幾步，擬人化的系統緩慢而又輕輕的擡手，輕輕拍了拍秦思思哭到顫栗的肩膀，硬邦邦道：“不哭了行不行？你努力做任務，你喜歡什麽樣子的，系統叔叔就變成什麽樣子，好不好？”
說完之後見秦思思還沈浸在悲傷的情緒中，系統繼續哄著，試圖用人最心心念念的食物讓人先冷靜下來：“不哭了，我想辦法讓你感受辣條，那些傳說中小朋友最愛零食的味道。”
說完之後，系統趕緊抽調味覺的數據，“塞”進秦思思的腦電波裏。
秦思思：“……”
一分鐘後，秦思思添了添唇畔，止住了哭聲，斜睨著近在眼前的系統，瞧著人眉眼間似乎帶著些擔憂。
在心裏默默數了10個數字，秦思思一抹眼淚，定定看著系統，瞧著人雖然不耐但眉眼間的擔憂也真的一直存在，不像壞人的模樣。於是狠狠松口氣，她又覺得自己內心有些小膨脹了起來，帶著些依賴擡手指指的腦袋，懨懨道：“系統叔叔，我好想吃炸雞的，大口大口吃，但……但好像沒什麽胃口，我腦袋還有些疼疼的，就好像發燒了一眼，好難受。”
說著，秦思思都覺得自己喉嚨都有些喑啞，話語都變了強調。
察覺到這一點，她便下意識的擡眸橫掃了一圈。
望著周邊都只有奇奇怪怪的屏幕，只有跟她差不多大小的系統叔叔，沒有舅舅小舅舅外公外婆，秦思思不禁黯然，擡手看向系統，親昵著：“抱抱，生病了，我要抱抱。我要回家！”
“那是因為你任務沒有完成，已經開始執行懲罰程序——發燒。”
不提還好，一提及這事，系統覺得自己無師自通翻白眼的技能，強調道：“我把你拉進系統空間，已經算法外開恩，降低你的痛感了，否則你在現實裏會更難受。你還要抱抱，抱什麽抱？”
向來被人捧著，一生病更是被小心翼翼呵護的秦思思聽得這接連不耐煩的話語，覺得自己被氣到腦子裏都燃燒著熊熊烈火了，不滿：“你超級壞，憑什麽罰我？我沒有做錯任何事情！你濫用職權！”
萬萬沒想到秦思思竟然還敢如此理直氣壯的開口說話，系統覺得自己真是諸葛亮，嘔心瀝血開後門，都無法扶持秦思思這個阿鬥，朗聲道：“我給你設置了提醒，還舉例強調任務的重要性，還設置了數字時間提醒，可是你呢？依舊無視任務！”
“秦思思，我到現在為止一共才布置了三個任務！”
“第一個讓你舅舅參加綜藝，當眾倒下的任務，你馬馬虎虎算完成了。”
“第二個用狗嚇哭小女主的任務，布置多少天了，你進度條依舊是零蛋！”系統說道激動處，還擡手比劃了一個“0”的姿勢。
望著豎起來的手指頭，秦思思茫然的眨眨眼，然後便梗著脖子憤怒不已：“你不要趁著我生病小腦袋不會轉，就忽悠我！不對，你是不是覺得我太聰明了，所以讓我小腦筋生病，借此來忽悠我？”
帶著些精芒，秦思思冷哼了一聲：“我可是繼承人，我很聰明的，從小都是被教導什麽叫領導力長大的！”
“我非得給你公開處刑是不是？”系統一聽這話，覺得自己真徹底人類化了，情緒被迫豐富無比。
它一擡手對著虛空比劃了一下。
下一秒今天發生的畫面便顯示在秦思思眼前。
秦思思昂頭看著出現的畫面，跟自己晚間回憶的畫面似乎都重疊在一起了，忍不住感慨：“系統……系統叔叔，你是攝像機嗎？”
系統緊繃著臉，化出教、鞭擡手指指李悅悅彎腰說名師這一幕，都自動生成咬牙咯吱咯吱響的聲了：“敲黑板了，你認真看看！這多麽好完成任務的機會！”
“她都提名師這詞了，聽見了嗎？你看她這表情，顯而易見的就等著你小舅舅他開口呢。就算你小舅舅避開名師這事了，她還繼續拋話題。”
“所以多簡單的任務，你但凡機靈點，拉開你小舅舅，等著她來忽悠你。你再直接拒絕，這個任務就完成了！”
帶著濃濃的遺憾，系統恨不得一鞭子敲在講臺上，恨鐵不成鋼的指控道：“而你呢，秦思思！你非但腦袋轉得慢，甚至還把任務跟你小舅舅說，以致於你小舅舅警覺了起來，還使勁避開李悅悅拋過來的話題。”
“所以，本來一個很簡單卻積分多的任務，硬生生讓你們甥舅兩變成了困難模式！”
“所以你要受罰，知道嗎？”
這一連串的話語恍若口算訓練本一樣無情的朝她砸來，秦思思都有些懵。她呆楞了許久，才看著滿面怒火的系統，咬著牙憤憤道：“不對！”
“思思小腦筋轉動，認真思考過的，思思沒有忘記任務！”秦思思說著還委屈的抽噎了一下，但她咬著牙很快控制住自己的酸澀，擡手指指懸浮在半空的屏幕。
在開口之前，她還滯留一聲，狠狠吸了一口氣。
像是積攢了無數的能量一般，秦思思一字一字，緩慢但字正腔圓的訴說，傲然的維持著自己繼承人的從容：“不是誰聲音響亮就誰有道理，要講道理講證據的。你往後面拉進度條，進度條就是快進的意思，你看——我問過萌萌媽媽的，萌萌媽媽都說了自己的事情自己做了！”
系統滿臉問號，靜靜的看著竭力昂首挺胸，還挺直脊背的秦思思。
“而且我還催著萌萌媽媽把葉晨光小朋友分享的APP網站記下來了，她可以帶著萌萌自己去找老師的。”
“而且在領任務的時候，小舅舅也跟我分析過了，老師不是禮物，不能隨便送的。作為小朋友，我能夠處理的就是自己名下的鋼琴了。所以我還想送鋼琴給萌萌。”
一字一字，秦思思越說便覺得自己內心都酸酸的，特別的委屈。
想哭！
系統瞧著委屈的秦思思，頭疼無比，迫不及待的開口：“給你舉個例子，就好像你做語文作業卻寫了數學一樣，這兩者之間的區別很大懂嗎？秦思思，你這個小腦袋怎麽轉的？能不能就幹幹脆脆的執行任務？！”
哪怕看著腦電波，它都覺得自己無法用科學的數據分析秦思思的思維運轉！
這反派小屁、孩，真難搞定！
越想，系統帶著些焦慮，問得格外嚴厲：“我不是跟你說過嗎？現在系統界出了新的主神，就是你理解的董事長！這位董事長什麽辦事風格，我們都不知道！所以，必須趁著他改、革之前，我們盡可能的多賺點積分。”
“沒有積分，你以後就挽救不了自己的命運，知道嗎？”
“你以後什麽命運，你還記得嗎？”
有一連串的話語帶著嚴厲來襲，秦思思有一絲的惶恐，急聲應道，“我知道，孤兒院孤兒院，可……可……”
可一想自己所學所看的……
秦思思就覺得自己腦袋好疼，疼到她整個人再也控制不住情緒了，直接崩潰：“我真的很努力在思考了啊！嚇哭狗狗的任務，我記得，我記得我問過萌萌怕什麽狗狗才好對癥下藥啊！”
“那你為什麽不完成任務呢？沒有一點緊迫感，直接問明白後，就對癥下藥嗯？”系統面無表情問：“這個任務幾天時間了，你還記得嗎？”
看著如此咄咄逼人的系統，秦思思嚇得渾身一僵。
下意識的環顧四周，想要找自己熟悉人影，想要開口喊外公外婆舅舅小舅舅。
一連串的呼喊要喊出來時，秦思思撞見系統冷漠的眼神，好像沒有任何情緒的眼神，她腦海閃現萬千畫面，最後一咬牙，擡手抹了一把眼淚，力求不讓自己哭出來，瞪圓了眼睛看著系統，與人對視，不讓自己輸了氣勢，字正腔圓的訴說自己從小學到的看到的理念：“小腦筋要是不會轉動，沒有自我能力，那不就是機器人嗎？”
“你就像舅舅公司裏的機器人！”
克制不住提高了音調，秦思思鞭撻了一句後，傲然道：“可思思是人，是人就有情緒的。且秦思思要做一個獨立思考的人，要做一個愛思考的人，不要當只會執行任務的智障機器人！”
有那麽一瞬間，系統覺得秦思思是真挺罵人不帶臟字，激怒系統的，竟然把它堂堂一高等系統等同智障機器人。
但偏偏說著自己堅信的理念，秦思思的雙眸灼灼發亮。
原本只是用腦電波虛擬的人像而已，這一刻卻似畫龍點睛的一筆，讓秦思思整個人都散發著些生機活力。
這一股蓬勃的生機，帶著炙熱的力量在系統空間內膨脹起來，似能把整個空間站都融化了，把冰冷的數據，運行所有智能設備，都化作煙霧。
系統覺得自己好像有那麽一瞬間都聽到了緩慢而有力的心跳聲。
要知道它是智芯為腦，一串串指令為骨架，構建而成的。即便再高智能擬人化，但智芯依舊控制它的言行舉止。
可現如今，它還是真的覺得自己好像是個人。
情緒不再局限出統情緒，那些單純劃分出來的喜怒哀樂。
會自己進化出覆雜的情緒來。
比如他對秦思思這一刻的情感應該是又愛又恨的。
就好像網傳的不寫作業父慈子孝，一寫作業雞飛狗跳。
敏感的發現了系統帶著些思忖的神情，秦思思眸光一亮，盡可能的拔高了音調，說的是擲地有聲，傲然道：“哪怕我外公外婆舅舅小舅舅他們不在，哪怕所有人都出了意外，我秦思思還是秦家繼承人！我五歲了！”
“我是小大人，我是繼承人！”
“我小舅舅玩的游戲都說獸人永不為奴！”
“更別提人了！”
“我秦家風骨，不服！”
“那是可在DNA，刻在心臟裏，刻在腦子裏的，零食誘、惑不了我，美色也誘、惑不了我，動畫片也誘、惑不了我的！”
秦思思大口大口喘著氣，咬著牙做最後的陳詞總結：“所以，我會選擇任務，我不會全部聽你的！別以為小朋友就不懂了，我連舅舅的話都選擇聽！我連對我好的舅舅小舅舅外公外婆，都會鬧別扭，都有自己的情緒，我怎麽可能全聽你的話？”
“哪怕你是警察叔叔，我也會選擇聽！”
“更別提你不是！”
“騙子！”
系統迎著人燃燒著決然的小眼神，眼角餘光看了眼秦思思暴漲的腦電波數據，那形成的能量無聲訴說孩子的決然，不由得沈默了一瞬。
它好像有點明白自己為什麽能夠綁錯宿主了。
秦思思也跟秦彬一樣，擁有強烈的信仰，即便這孩子還不懂信仰一詞的具體意義，但也足夠讓系統捕捉到情緒產生的能量，從而進行綁定。
“別嚎了！什麽騙子，是你自己小花癡一個亂腦補。”系統聞言冷笑一聲，覺得自己也溢出濃濃的委屈了：“秦思思，我也算對得起你一聲叔叔了。拉你進系統空間，減少痛感。”
“但是你呢？”
“你要堅持的話，那你也要承擔這個後果，懲罰程序一旦啟動，就沒有後悔的機會！”
“那我寧可打針吃藥，也不要跟你在一起！”秦思思扭頭：“我小舅舅還會抱著我，哄著我呢！而你就是個騙子！”
再一次被人罵騙子，系統氣得瞪眼：“這是你自己選擇的！要不是你是幼崽，你以為我有那麽好說話嗎？你以為你不做任務，又不接受懲罰，能提前知道自己的命運從而改變嗎？”
“你得到金手指，得到預告，也必須得付出！”
秦思思聽得這一聲聲帶著嚴厲口吻，但強調內容似乎跟自家舅舅“權利和義務”那些叨叨話語差不多，不由得眉頭擰緊，帶著審視盯著系統。
她才不是普通的小孩子呢，有道理她聽得的。
沒道理，就算舅舅跪著哄她，她都不會頭！
正琢磨著，秦思思就覺得自己眼前一黑，然後便覺得自己喉嚨火辣辣的疼。
下意識的一睜眼，入目都是一閃一閃亮晶晶的小星星。
是她自己的星星房。
秦思思：“？？？”
輪值的育兒師一聽到床上的動靜，忙不跌入內，一句“思思”還沒喊出來，身形一僵，駭然得看著星空下面色蒼白，額頭豆大汗珠都清晰可見，表情看起來極度惶恐的秦思思，嘴巴還一張一張，帶著抽搐的秦思思，嚇得一個激靈。
忙不疊按了緊急按鈕後，育兒師打開燈上前，擡手探人額頭：“思思，不怕，老師在。”
楞了一瞬，秦思思靜靜的看了眼自己眼熟的老師，委屈的張口，聲音帶著自己都察覺到的喑啞，“我要……小舅舅。”
但一張口，卻發現自己說的話，好像都沒有聲音了。
育兒師：“……快，醫生！”
隨著帶著焦慮的話語落下，沒一會兒整個城堡亮若白晝。
正打完游戲打算加個夜宵的顧森，就泰哥急急忙忙按著腦袋進衛生間，低聲道：“秦思思好像出事了，醫生那棟樓都亮起來了。而且思思外公，傳說中的大佬的大佬竟然一直在城堡內。你趕緊正經點。”
“什麽？思思怎麽會出事？”顧森訝然不已，“晚上吃飯的時候還好好的，健健康康，活蹦亂跳的，還問我明天要不要吃冰淇淋。”
說著他低聲，面帶擔憂訴說自己曾經的經歷：“不會調皮偷吃冰淇淋，闌尾炎了？”
“別瞎猜別瞎猜。”泰哥搖搖頭，咬著牙讓自己維持一個經紀人此刻的冷靜，沈聲道：“這兩天你蹭秦家夜宵那麽積極，所有人都知道你還打游戲醒著呢。所以現在趕緊去看看。記住，看秦家，不，看秦家助理是什麽表情，願意你關心你就多問幾句。要是人小姑娘想看你跳舞，你也別傲氣。咱給小金主跳個舞也不委屈。”
“更別提思思小朋友一聲聲顧森哥哥，跟你可要好了。”
“這點人情世故我還懂！再說了，對待可可愛愛的小棉襖我態度向來挺好的。”顧森邊說穿衣，示意自己留下的助理看好葉晨光，邊唏噓：“養個小孩子也難的。這冷不丁的就出事，外頭還大雨滂沱的。我以後再也不吐槽那些下雨生病的劇了。”
“帶孩子真不容易。”
顧森邊感慨邊換好衣服，順著的泰哥的指引到達病房外的會客廳時，就見李悅悅也到來了，一頷首算打了個招呼，便翹首看向走廊鏡頭，看向亮著燈的手術室，眉頭一擰。他覺得自己有些不合時宜，腦子裏冒出醫生曾經說過的四個字——過度醫療。
李悅悅視線掃了眼泰哥，再瞥了眼不遠處喘著氣跑過來的沈燁總助商青，垂首遮掩住自己的不虞。
其他兩組嘉賓，起碼還能留三個自己的工作人員，而她呢，被要求一個都不許留。
秦恒也真是太狠了。
難怪……難怪這一檔節目，命途多舛呢！
說起來，也不是她迷信，娛樂圈還是有些玄學在的。比如開機之前都會拜一拜，祈求順順遂遂的。
像這樣的綜藝節目，私底下也會組織人員拜一拜的。
可秦家呢，壓根不把這些規矩放在眼裏，也難怪一官宣，秦彬公司就出大事，秦彬還病了；一開播，還出現極端氣象，好像老天爺震怒的模樣；現在大半夜的，秦思思這個寶貝疙瘩又無緣無故的出事。
琢磨著，李悅悅便聽得一聲驚雷炸響在耳畔，一擡眸，就見一道耀眼的紫色閃電似要把天空硬生生劈成兩半一般，帶著呵呵威嚴，讓人光看了都心中一顫，敬畏自然。
哪怕他們現如今深處城堡深處，聽不見外界的風吹雨打。
可莫名的，她就覺得這一刻的城堡似乎搖搖欲墜，根基不穩。
念頭閃現在腦海裏，李悅悅按壓著胸膛，想要把自己的心跳聲壓下去。
與此同時手術室內，私人醫生正小心翼翼的安撫思思外公：“您情緒別激動，別激動，只是高熱驚厥。思思發作後意識恢覆極快，足以見證還是早產帶來的老毛病。現在只是高燒昏迷而已，退燒藥已經吃了，您放心，一切指數都很好。”
“驚厥也有年齡劃分的，思思已經是很健康的孩子了，會一年比一年好的。”
唯恐思思外公出事，私人醫生用詞簡單直白無比：“但您若是再陷入痛苦回憶中，不好好養病，那……那可就真對不起思思這孩子了。”
思思外公拄著拐杖，來回反覆深呼吸，都不敢看病床一眼，沈聲回道：“我知道，我吃過藥了，我現在很冷靜，我現在也很驕傲的。那麽一個小小的孩子啊，我們……我們努力救活，我努力的活著，看著人一點點長大，能跑會跳，甜甜的喊外公～”
而此刻，守在病床的秦恒聽得兩人的對話，覺得自己心臟都快要撕裂胸膛，跑出來了。
由於多種原因使腦神經功能紊亂，統稱驚厥。
驚厥概念中重點詞匯——腦神經功能紊亂！
打系統流小說出現後，這系統設定，基本上都是跟宿主腦子綁定在一起的。什麽高科技納米芯片，植入人的大腦中。
所以這回……這回秦思思無緣無故的發病，肯定跟系統有關系！
沒準就是因為思思不願意做任務導致的！
而他秦恒呢，明知道這個秘密，明知道自家“樓下”住著大佬，住著全世界最頂尖的AI領域，也就是系統領域研究的大佬，可他明知道這兩個秘密，卻不能……不能讓他們面對面的交流。
他怕。
看著病床上面色晦暗，看著奄奄一息的外甥女，他真的害怕起來了。
他也怕自己走向秦楓口中的——報喜不報憂的“裝逼狂”。
真的……
到抉擇的這一步，他真的發現自己不敢賭。
害怕思思成了小白鼠，害怕思思永遠失去自由，再也不能在陽光下開開心心的又跑又跳，來一出馬踏飛燕。
可也害怕系統掌控了秦思思，用懲罰的手段“馴、服”了秦思思，讓秦思思永遠失去自我，淪為系統的努力，只會聽命行事。
也害怕系統訴說了秦楓口中的世界，讓秦思思先入為主，思緒偏執，被“報覆”一事局限了思維，再也無法神神氣氣昂著沖向宇宙。
也害怕……
人一旦有了害怕的情緒，也真的會束手束腳的。
更別提還上有老下有小。
秦恒眼眸閃了閃，輕輕的握住了秦思思的過分溫熱的小手，咬著牙沈聲道：“思思外公，您先回去，哪怕去隔壁好好休息也行。咱們得輪班是不是？得讓思思睜開眼就能見到我們。”
思思外公聽到這話，還沒來得及開口，醫生等人聯合就把老爺子往輪椅上按：“咱們回去休息，明天一早來輪班。”
“……好，”思思外公瞧著眾人的擔憂，緩緩回眸看了眼面色帶著些堅毅，瞧著似乎沈穩了不少的秦恒，沈聲道：“你先守著。明天我來換班。”
“嗯。”秦恒嗯了嗯，閉著眼靜靜的聽得輪椅遠去的聲音。
等病房內靜寂下來，秦恒示意兒童醫生盯著，他擡手拿出紙筆。
把自己知道的，想要說的話，飆出最快的速度寫完。
然後創建成鏡像圖片——以一個10G沖浪選手來說，鏡像是他學識裏最最最能在網絡世界裏“保密”又流傳的圖片了，能病、毒式的傳播，能人盡皆知。
眼裏帶著些決然，秦恒打開了自己的官微賬號，按下了發送時間設定。數字一個字一個字的，自己按了出來——2025年6月6日7:00。
每天六點半，是秦思思培養出來的生物鐘，是秦思思起床的時間。
給了自己最後期限後，做完魚死網破準備的秦恒忽然間覺得自己有一瞬間的輕松。他含笑定定的握著秦思思的手，跟著醫生每隔一個小時就看眼體溫。
時間帶著煎熬，卻也流逝。
漸漸的天亮了。
依舊是雨天。
沒有出太陽。
陰惻惻的，讓人光看著就覺得晦氣，就覺得心裏沈甸甸的。
秦恒正不耐著，忽然間便覺得自己似乎聽到了一聲微弱的，但……但又帶著無限生機的話語：“疼～”
“思思，你哪裏疼？”秦恒眸光一亮，壓根不見整宿熬夜的疲倦，“小舅舅在，小舅舅在，什麽都不用怕，什麽地方疼，說出來。”
聽得傳入耳畔的話語，秦思思開心不已，下意識的想要找自家小舅舅，就發現自己的小眼睛好像不聽自己的安排了。她需要好大好大的力氣，才能睜開眼睛，才能看見光亮……
如此的費力，讓她氣憤不已，讓她吃出吃、奶的勁頭都要睜開眼。
迎著驟然亮起來的光線，秦思思不適的眨眨眼，然後望著滿面欣喜的秦恒，喑啞著：“小舅舅，我……”
話還沒說完，秦思思就想哭：“我……我好像小啞巴，聲音好難聽。”
“不難聽，不難聽，跟仙樂一樣，超級好聽。”秦恒忙不疊從醫生手裏拿過溫水，“咱們先喝口，潤潤嗓子，就聲音特別好聽了。”
秦思思費力的擡手。
“好，小舅舅抱著。”秦恒把人攬在懷裏，聽得人微弱的呼吸聲，覺得自己像是回到了當年，抱著……抱著小生命。
他是秦家第一個抱著秦思思的人。
秦思思也是第一個對他笑。
也是先喊的小啾啾。
捧著奶瓶，秦思思躺在秦恒懷裏，嗅著熟悉的氣息，覺得自己喝白開水都是甜甜的。
更別提懶人奶瓶瓶了。
喝水不用自己舉杯杯。
超級酷。
看著還學著他又翹著腿的外甥女，秦恒頗為無奈。
待人喝完，秦恒揮揮手示意檢查的醫生離開，湊人耳畔，悄聲問：“思思，告訴小舅舅好不好，你生病跟系統有關系嗎？”
聞言，秦思思就覺得自己超級委屈了，憤怒無比的告狀：“有！”
邊說還連筆帶劃：“系統叔叔，那麽壞！”
系統忍不住開口【秦思思，你說話負責點，行嗎？】
【還有你幹脆，直接轉述，我隔空指揮你小舅舅幫你完成任務得了！反正你叭叭叭的都說了。】系統怨念不已【我還是頭一次碰你這樣的熊孩子，嘴巴一點都守不住秘密】
聞言，秦思思氣憤不已，豆大的眼淚直接流出來了【我守住秘密的，都沒有告訴小舅舅你是反派系統叔叔！】
系統叔叔看著秦思思雙眸燃燒的憤怒目光，望著落下的眼淚，覺得這眼淚似乎都落進智芯裏了，以致於它都似乎都有了味覺。
能嘗試到傳說中苦澀中帶著些甜蜜的滋味。
【不生氣，不生氣，是系統叔叔的錯。咱思思小嘴巴超級嚴！】系統忙不疊道【我錯了好不好，我讓你再偷偷感受感受炸雞的味道？】
秦思思傲然拒絕【我小舅舅會請我吃的，我要自己啃肉肉，小牙齒咀嚼，這樣才好吃】
系統【好好好，那我請你看動畫片。在系統空間站裏，時間隨我設定的。你在時間站看完一整部動畫片，就相當於你看完一集動畫片】
聽到這話，秦思思眸光一亮，矜持著【那我原諒你了。】
說完，她便迫不及待的開口：“小舅舅，系統叔叔說有話跟你說，說以後幹脆讓你幫我完成任務。”
連遺囑都寫好了的秦恒：“……”
我特麽也不該腦補太多。
這真就是個小智障系統！
渾然不知道自己被腹誹著，系統涼涼道【你們人類幼崽，上幼兒園老師布置的手工作業，哪一樣不是家長幫忙完成的？所以替換一下現實案例，我就應該懂的，我就應該徹底擺爛，而不是當新華字典，還教你理解詞匯的概念，整句話的意思！】
自覺想通後，系統覺得自己擺爛起來很有道理，道【跟你小舅舅覆述吧。這也算獻上我的誠意，免得他不信，我還得給他解釋一遍什麽叫系統。】
秦思思聽到這話，眉頭緊擰，訝然的看向系統，覺得自己似乎被系統帶進深溝裏給坑啦。
【你什麽表情？】系統看著欲言又止的秦思思，直接問。
【系統叔叔，你沒有隔空投送的功能嗎？沒有在線分享的功能嗎？還得我自己開口說話嗎？】秦思思不可思議【你還不如我外公的老年機哦】
系統氣到亂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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疼的蜷縮了一下，秦思思“哇”得一聲嚎啕大哭起來。但旋即就被一道耀眼的光芒吸引了註意力，等她睜圓了眼睛定睛一看，就發現周邊出現了blingbling閃亮的屏幕。
還有個漂亮的小男孩，板著臉，從屏幕中緩緩走出來。
這漂亮的小男孩整個人身上還縈繞著五顏六色的光芒，就好像從魔法城堡裏走出來的精靈一樣，好好看！
讓人一看，就好想好想跟人做朋友。
但……但對方的眼神卻帶著些兇，能夠讓秦思思瞬間清醒過來！
秦思思嚇得一顫，旋即咬著牙，捏著拳頭，渾身緊繃，帶著防禦的姿勢，幽幽的盯著出現的陌生小男孩，問：“你是誰？！”
問完之後，秦思思見人許久沒有回應，而自己的腦袋疼痛是越來越明顯，像是生病了一樣，疼的好難受，讓她都有些克制不住帥氣嚇唬人的姿勢。
牙齒都打顫了一下，秦思思一開口，覺得自己話語氣息都很弱了：“我……我知道了，你是不是給我下、藥了？告訴你啊，我學過，我知道的……”
深呼吸一口氣，秦思思在心裏來回默念不怕不怕後，忙不疊張口就道，一口氣都不帶喘的，竭力讓自己維持住繼承人的從容：“你綁架我，是不是要贖金？那你綁對了，我知道的，你馬上給我舅舅打電話，我舅舅不會告訴警察叔叔的。不要給我外公打電話，他有心臟病，要是被嚇到就不好了。我舅舅電話號碼是……”
瞧著秦思思雙眸閃爍著淚光，但話語說的還頗為流暢，甚至都帶著些泰山崩於面前而不改色模樣，一副強裝大人老練的模樣。若是尋常時候，看到這倔強強撐中透著委屈的模樣，系統都覺得自己也會截圖做個表情包，跟其他統炫耀一番自家幼崽多麽A爆了。
可現在一聽到這熟悉的開場白，系統就覺得自己頭都開始疼了，莫得感情接過話題：“舅舅的電話號碼是1596868668，小舅舅的電話號碼是15968686666，家裏的保險櫃密碼是1212112，送你回家十個億外帶全球護照，隨綁、匪指定國籍。”
正滔滔不絕的秦思思看著都會搶答的“綁匪”目瞪口呆，脫口而出質問著：“你怎麽知道我舅舅的手機號碼？”
“我還知道，要是敢動你一根汗毛，那就是敬酒不吃吃罰酒！”系統嘆口氣，訴說秦家作為反派的猖狂：“你秦家幹得出買、兇的事情，把人往公海裏丟，餵鯊魚是不是？”
——秦家是反派也是有先兆的，一個五歲的小屁孩張口就能威脅殺人滅口，還知道往公海裏丟。
秦思思整個人都傻了，結結巴巴：“你……你……你你你你……”
“你什麽你，當初綁定你的時候你就這麽叭叭叭的顯擺。”系統話鋒一轉，直接自問自答：“忘記了？這裏是系統空間！”
“當初你哭天搶地的，帶你進系統空間，你才明白什麽叫系統！”
聽得這聲冷喝，秦思思眼睛瞪圓了看著自己眼前，差不多跟自己一樣高的小男孩，不敢置信，覺得被嚇得頭都直接疼炸了：“你……你是系統叔叔？”
“廢話！”
秦思思一怔，定睛一看眼前帶著不耐煩的小屁孩，然後直接跌坐在地，哭得撕心裂肺，“不……不是的，我的系統叔叔那麽帥！”
“魔仙女王一樣的出場，穿著跟警察叔叔一樣的制服，那麽酷！還說來救我，那麽有安全感的！”
“那麽高那麽酷的！”
“你賠我系統叔叔！”
越說，秦思思覺得自己頭疼越厲害了。
她好傷心啊。
現在全身都疼！
系統：“？？？？”
系統：“！！！！”
系統：“……”
直接亂碼了好半晌，系統才緩慢而又篤定的點點頭，目光幽幽的看著秦思思。
看著哭著哭著都躺在地上打滾的熊孩子，聽得人聲聲悲痛欲絕的指控，系統擡眸環顧了一眼系統空間，擱這個世界裏無數科學家瘋狂的系統空間，覺得自己不用智腦運算也能推算出一個殘酷的真相——不是系統空間這樣的高科技讓秦思思理解系統這個詞，理解任務，而是擬人化的造型讓秦思思接受系統。
對這個看臉的世界要絕望了·jpg
“再嚎？”系統憋住腹誹的話語，望著哭得傷心不已的秦思思，沈聲道：“我跟你強調過多少遍了，神仙打架殃及池魚，我現在能量有限。變小有利於保存能量，懂不懂？”
秦思思依舊沈浸在自己的悲戚中，淚如雨下。
哪怕系統空間裏的秦思思只是攫取了腦電波後的投影，但人的傷心卻是實打實的，似乎都能把整個系統空間給籠罩住了。
望著秦思思雙眸帶著的信賴，那種天然對人的信賴，系統嘆口氣，覺得自己似乎都懂什麽叫心疼兩個字了。
默默走近了幾步，擬人化的系統緩慢而又輕輕的擡手，輕輕拍了拍秦思思哭到顫栗的肩膀，硬邦邦道：“不哭了行不行？你努力做任務，你喜歡什麽樣子的，系統叔叔就變成什麽樣子，好不好？”
說完之後見秦思思還沈浸在悲傷的情緒中，系統繼續哄著，試圖用人最心心念念的食物讓人先冷靜下來：“不哭了，我想辦法讓你感受辣條，那些傳說中小朋友最愛零食的味道。”
說完之後，系統趕緊抽調味覺的數據，“塞”進秦思思的腦電波裏。
秦思思：“……”
一分鐘後，秦思思添了添唇畔，止住了哭聲，斜睨著近在眼前的系統，瞧著人眉眼間似乎帶著些擔憂。
在心裏默默數了10個數字，秦思思一抹眼淚，定定看著系統，瞧著人雖然不耐但眉眼間的擔憂也真的一直存在，不像壞人的模樣。於是狠狠松口氣，她又覺得自己內心有些小膨脹了起來，帶著些依賴擡手指指的腦袋，懨懨道：“系統叔叔，我好想吃炸雞的，大口大口吃，但……但好像沒什麽胃口，我腦袋還有些疼疼的，就好像發燒了一眼，好難受。”
說著，秦思思都覺得自己喉嚨都有些喑啞，話語都變了強調。
察覺到這一點，她便下意識的擡眸橫掃了一圈。
望著周邊都只有奇奇怪怪的屏幕，只有跟她差不多大小的系統叔叔，沒有舅舅小舅舅外公外婆，秦思思不禁黯然，擡手看向系統，親昵著：“抱抱，生病了，我要抱抱。我要回家！”
“那是因為你任務沒有完成，已經開始執行懲罰程序——發燒。”
不提還好，一提及這事，系統覺得自己無師自通翻白眼的技能，強調道：“我把你拉進系統空間，已經算法外開恩，降低你的痛感了，否則你在現實裏會更難受。你還要抱抱，抱什麽抱？”
向來被人捧著，一生病更是被小心翼翼呵護的秦思思聽得這接連不耐煩的話語，覺得自己被氣到腦子裏都燃燒著熊熊烈火了，不滿：“你超級壞，憑什麽罰我？我沒有做錯任何事情！你濫用職權！”
萬萬沒想到秦思思竟然還敢如此理直氣壯的開口說話，系統覺得自己真是諸葛亮，嘔心瀝血開後門，都無法扶持秦思思這個阿鬥，朗聲道：“我給你設置了提醒，還舉例強調任務的重要性，還設置了數字時間提醒，可是你呢？依舊無視任務！”
“秦思思，我到現在為止一共才布置了三個任務！”
“第一個讓你舅舅參加綜藝，當眾倒下的任務，你馬馬虎虎算完成了。”
“第二個用狗嚇哭小女主的任務，布置多少天了，你進度條依舊是零蛋！”系統說道激動處，還擡手比劃了一個“0”的姿勢。
望著豎起來的手指頭，秦思思茫然的眨眨眼，然後便梗著脖子憤怒不已：“你不要趁著我生病小腦袋不會轉，就忽悠我！不對，你是不是覺得我太聰明了，所以讓我小腦筋生病，借此來忽悠我？”
帶著些精芒，秦思思冷哼了一聲：“我可是繼承人，我很聰明的，從小都是被教導什麽叫領導力長大的！”
“我非得給你公開處刑是不是？”系統一聽這話，覺得自己真徹底人類化了，情緒被迫豐富無比。
它一擡手對著虛空比劃了一下。
下一秒今天發生的畫面便顯示在秦思思眼前。
秦思思昂頭看著出現的畫面，跟自己晚間回憶的畫面似乎都重疊在一起了，忍不住感慨：“系統……系統叔叔，你是攝像機嗎？”
系統緊繃著臉，化出教、鞭擡手指指李悅悅彎腰說名師這一幕，都自動生成咬牙咯吱咯吱響的聲了：“敲黑板了，你認真看看！這多麽好完成任務的機會！”
“她都提名師這詞了，聽見了嗎？你看她這表情，顯而易見的就等著你小舅舅他開口呢。就算你小舅舅避開名師這事了，她還繼續拋話題。”
“所以多簡單的任務，你但凡機靈點，拉開你小舅舅，等著她來忽悠你。你再直接拒絕，這個任務就完成了！”
帶著濃濃的遺憾，系統恨不得一鞭子敲在講臺上，恨鐵不成鋼的指控道：“而你呢，秦思思！你非但腦袋轉得慢，甚至還把任務跟你小舅舅說，以致於你小舅舅警覺了起來，還使勁避開李悅悅拋過來的話題。”
“所以，本來一個很簡單卻積分多的任務，硬生生讓你們甥舅兩變成了困難模式！”
“所以你要受罰，知道嗎？”
這一連串的話語恍若口算訓練本一樣無情的朝她砸來，秦思思都有些懵。她呆楞了許久，才看著滿面怒火的系統，咬著牙憤憤道：“不對！”
“思思小腦筋轉動，認真思考過的，思思沒有忘記任務！”秦思思說著還委屈的抽噎了一下，但她咬著牙很快控制住自己的酸澀，擡手指指懸浮在半空的屏幕。
在開口之前，她還滯留一聲，狠狠吸了一口氣。
像是積攢了無數的能量一般，秦思思一字一字，緩慢但字正腔圓的訴說，傲然的維持著自己繼承人的從容：“不是誰聲音響亮就誰有道理，要講道理講證據的。你往後面拉進度條，進度條就是快進的意思，你看——我問過萌萌媽媽的，萌萌媽媽都說了自己的事情自己做了！”
系統滿臉問號，靜靜的看著竭力昂首挺胸，還挺直脊背的秦思思。
“而且我還催著萌萌媽媽把葉晨光小朋友分享的APP網站記下來了，她可以帶著萌萌自己去找老師的。”
“而且在領任務的時候，小舅舅也跟我分析過了，老師不是禮物，不能隨便送的。作為小朋友，我能夠處理的就是自己名下的鋼琴了。所以我還想送鋼琴給萌萌。”
一字一字，秦思思越說便覺得自己內心都酸酸的，特別的委屈。
想哭！
系統瞧著委屈的秦思思，頭疼無比，迫不及待的開口：“給你舉個例子，就好像你做語文作業卻寫了數學一樣，這兩者之間的區別很大懂嗎？秦思思，你這個小腦袋怎麽轉的？能不能就幹幹脆脆的執行任務？！”
哪怕看著腦電波，它都覺得自己無法用科學的數據分析秦思思的思維運轉！
這反派小屁、孩，真難搞定！
越想，系統帶著些焦慮，問得格外嚴厲：“我不是跟你說過嗎？現在系統界出了新的主神，就是你理解的董事長！這位董事長什麽辦事風格，我們都不知道！所以，必須趁著他改、革之前，我們盡可能的多賺點積分。”
“沒有積分，你以後就挽救不了自己的命運，知道嗎？”
“你以後什麽命運，你還記得嗎？”
有一連串的話語帶著嚴厲來襲，秦思思有一絲的惶恐，急聲應道，“我知道，孤兒院孤兒院，可……可……”
可一想自己所學所看的……
秦思思就覺得自己腦袋好疼，疼到她整個人再也控制不住情緒了，直接崩潰：“我真的很努力在思考了啊！嚇哭狗狗的任務，我記得，我記得我問過萌萌怕什麽狗狗才好對癥下藥啊！”
“那你為什麽不完成任務呢？沒有一點緊迫感，直接問明白後，就對癥下藥嗯？”系統面無表情問：“這個任務幾天時間了，你還記得嗎？”
看著如此咄咄逼人的系統，秦思思嚇得渾身一僵。
下意識的環顧四周，想要找自己熟悉人影，想要開口喊外公外婆舅舅小舅舅。
一連串的呼喊要喊出來時，秦思思撞見系統冷漠的眼神，好像沒有任何情緒的眼神，她腦海閃現萬千畫面，最後一咬牙，擡手抹了一把眼淚，力求不讓自己哭出來，瞪圓了眼睛看著系統，與人對視，不讓自己輸了氣勢，字正腔圓的訴說自己從小學到的看到的理念：“小腦筋要是不會轉動，沒有自我能力，那不就是機器人嗎？”
“你就像舅舅公司裏的機器人！”
克制不住提高了音調，秦思思鞭撻了一句後，傲然道：“可思思是人，是人就有情緒的。且秦思思要做一個獨立思考的人，要做一個愛思考的人，不要當只會執行任務的智障機器人！”
有那麽一瞬間，系統覺得秦思思是真挺罵人不帶臟字，激怒系統的，竟然把它堂堂一高等系統等同智障機器人。
但偏偏說著自己堅信的理念，秦思思的雙眸灼灼發亮。
原本只是用腦電波虛擬的人像而已，這一刻卻似畫龍點睛的一筆，讓秦思思整個人都散發著些生機活力。
這一股蓬勃的生機，帶著炙熱的力量在系統空間內膨脹起來，似能把整個空間站都融化了，把冰冷的數據，運行所有智能設備，都化作煙霧。
系統覺得自己好像有那麽一瞬間都聽到了緩慢而有力的心跳聲。
要知道它是智芯為腦，一串串指令為骨架，構建而成的。即便再高智能擬人化，但智芯依舊控制它的言行舉止。
可現如今，它還是真的覺得自己好像是個人。
情緒不再局限出統情緒，那些單純劃分出來的喜怒哀樂。
會自己進化出覆雜的情緒來。
比如他對秦思思這一刻的情感應該是又愛又恨的。
就好像網傳的不寫作業父慈子孝，一寫作業雞飛狗跳。
敏感的發現了系統帶著些思忖的神情，秦思思眸光一亮，盡可能的拔高了音調，說的是擲地有聲，傲然道：“哪怕我外公外婆舅舅小舅舅他們不在，哪怕所有人都出了意外，我秦思思還是秦家繼承人！我五歲了！”
“我是小大人，我是繼承人！”
“我小舅舅玩的游戲都說獸人永不為奴！”
“更別提人了！”
“我秦家風骨，不服！”
“那是可在DNA，刻在心臟裏，刻在腦子裏的，零食誘、惑不了我，美色也誘、惑不了我，動畫片也誘、惑不了我的！”
秦思思大口大口喘著氣，咬著牙做最後的陳詞總結：“所以，我會選擇任務，我不會全部聽你的！別以為小朋友就不懂了，我連舅舅的話都選擇聽！我連對我好的舅舅小舅舅外公外婆，都會鬧別扭，都有自己的情緒，我怎麽可能全聽你的話？”
“哪怕你是警察叔叔，我也會選擇聽！”
“更別提你不是！”
“騙子！”
系統迎著人燃燒著決然的小眼神，眼角餘光看了眼秦思思暴漲的腦電波數據，那形成的能量無聲訴說孩子的決然，不由得沈默了一瞬。
它好像有點明白自己為什麽能夠綁錯宿主了。
秦思思也跟秦彬一樣，擁有強烈的信仰，即便這孩子還不懂信仰一詞的具體意義，但也足夠讓系統捕捉到情緒產生的能量，從而進行綁定。
“別嚎了！什麽騙子，是你自己小花癡一個亂腦補。”系統聞言冷笑一聲，覺得自己也溢出濃濃的委屈了：“秦思思，我也算對得起你一聲叔叔了。拉你進系統空間，減少痛感。”
“但是你呢？”
“你要堅持的話，那你也要承擔這個後果，懲罰程序一旦啟動，就沒有後悔的機會！”
“那我寧可打針吃藥，也不要跟你在一起！”秦思思扭頭：“我小舅舅還會抱著我，哄著我呢！而你就是個騙子！”
再一次被人罵騙子，系統氣得瞪眼：“這是你自己選擇的！要不是你是幼崽，你以為我有那麽好說話嗎？你以為你不做任務，又不接受懲罰，能提前知道自己的命運從而改變嗎？”
“你得到金手指，得到預告，也必須得付出！”
秦思思聽得這一聲聲帶著嚴厲口吻，但強調內容似乎跟自家舅舅“權利和義務”那些叨叨話語差不多，不由得眉頭擰緊，帶著審視盯著系統。
她才不是普通的小孩子呢，有道理她聽得的。
沒道理，就算舅舅跪著哄她，她都不會頭！
正琢磨著，秦思思就覺得自己眼前一黑，然後便覺得自己喉嚨火辣辣的疼。
下意識的一睜眼，入目都是一閃一閃亮晶晶的小星星。
是她自己的星星房。
秦思思：“？？？”
輪值的育兒師一聽到床上的動靜，忙不跌入內，一句“思思”還沒喊出來，身形一僵，駭然得看著星空下面色蒼白，額頭豆大汗珠都清晰可見，表情看起來極度惶恐的秦思思，嘴巴還一張一張，帶著抽搐的秦思思，嚇得一個激靈。
忙不疊按了緊急按鈕後，育兒師打開燈上前，擡手探人額頭：“思思，不怕，老師在。”
楞了一瞬，秦思思靜靜的看了眼自己眼熟的老師，委屈的張口，聲音帶著自己都察覺到的喑啞，“我要……小舅舅。”
但一張口，卻發現自己說的話，好像都沒有聲音了。
育兒師：“……快，醫生！”
隨著帶著焦慮的話語落下，沒一會兒整個城堡亮若白晝。
正打完游戲打算加個夜宵的顧森，就泰哥急急忙忙按著腦袋進衛生間，低聲道：“秦思思好像出事了，醫生那棟樓都亮起來了。而且思思外公，傳說中的大佬的大佬竟然一直在城堡內。你趕緊正經點。”
“什麽？思思怎麽會出事？”顧森訝然不已，“晚上吃飯的時候還好好的，健健康康，活蹦亂跳的，還問我明天要不要吃冰淇淋。”
說著他低聲，面帶擔憂訴說自己曾經的經歷：“不會調皮偷吃冰淇淋，闌尾炎了？”
“別瞎猜別瞎猜。”泰哥搖搖頭，咬著牙讓自己維持一個經紀人此刻的冷靜，沈聲道：“這兩天你蹭秦家夜宵那麽積極，所有人都知道你還打游戲醒著呢。所以現在趕緊去看看。記住，看秦家，不，看秦家助理是什麽表情，願意你關心你就多問幾句。要是人小姑娘想看你跳舞，你也別傲氣。咱給小金主跳個舞也不委屈。”
“更別提思思小朋友一聲聲顧森哥哥，跟你可要好了。”
“這點人情世故我還懂！再說了，對待可可愛愛的小棉襖我態度向來挺好的。”顧森邊說穿衣，示意自己留下的助理看好葉晨光，邊唏噓：“養個小孩子也難的。這冷不丁的就出事，外頭還大雨滂沱的。我以後再也不吐槽那些下雨生病的劇了。”
“帶孩子真不容易。”
顧森邊感慨邊換好衣服，順著的泰哥的指引到達病房外的會客廳時，就見李悅悅也到來了，一頷首算打了個招呼，便翹首看向走廊鏡頭，看向亮著燈的手術室，眉頭一擰。他覺得自己有些不合時宜，腦子裏冒出醫生曾經說過的四個字——過度醫療。
李悅悅視線掃了眼泰哥，再瞥了眼不遠處喘著氣跑過來的沈燁總助商青，垂首遮掩住自己的不虞。
其他兩組嘉賓，起碼還能留三個自己的工作人員，而她呢，被要求一個都不許留。
秦恒也真是太狠了。
難怪……難怪這一檔節目，命途多舛呢！
說起來，也不是她迷信，娛樂圈還是有些玄學在的。比如開機之前都會拜一拜，祈求順順遂遂的。
像這樣的綜藝節目，私底下也會組織人員拜一拜的。
可秦家呢，壓根不把這些規矩放在眼裏，也難怪一官宣，秦彬公司就出大事，秦彬還病了；一開播，還出現極端氣象，好像老天爺震怒的模樣；現在大半夜的，秦思思這個寶貝疙瘩又無緣無故的出事。
琢磨著，李悅悅便聽得一聲驚雷炸響在耳畔，一擡眸，就見一道耀眼的紫色閃電似要把天空硬生生劈成兩半一般，帶著呵呵威嚴，讓人光看了都心中一顫，敬畏自然。
哪怕他們現如今深處城堡深處，聽不見外界的風吹雨打。
可莫名的，她就覺得這一刻的城堡似乎搖搖欲墜，根基不穩。
念頭閃現在腦海裏，李悅悅按壓著胸膛，想要把自己的心跳聲壓下去。
與此同時手術室內，私人醫生正小心翼翼的安撫思思外公：“您情緒別激動，別激動，只是高熱驚厥。思思發作後意識恢覆極快，足以見證還是早產帶來的老毛病。現在只是高燒昏迷而已，退燒藥已經吃了，您放心，一切指數都很好。”
“驚厥也有年齡劃分的，思思已經是很健康的孩子了，會一年比一年好的。”
唯恐思思外公出事，私人醫生用詞簡單直白無比：“但您若是再陷入痛苦回憶中，不好好養病，那……那可就真對不起思思這孩子了。”
思思外公拄著拐杖，來回反覆深呼吸，都不敢看病床一眼，沈聲回道：“我知道，我吃過藥了，我現在很冷靜，我現在也很驕傲的。那麽一個小小的孩子啊，我們……我們努力救活，我努力的活著，看著人一點點長大，能跑會跳，甜甜的喊外公～”
而此刻，守在病床的秦恒聽得兩人的對話，覺得自己心臟都快要撕裂胸膛，跑出來了。
由於多種原因使腦神經功能紊亂，統稱驚厥。
驚厥概念中重點詞匯——腦神經功能紊亂！
打系統流小說出現後，這系統設定，基本上都是跟宿主腦子綁定在一起的。什麽高科技納米芯片，植入人的大腦中。
所以這回……這回秦思思無緣無故的發病，肯定跟系統有關系！
沒準就是因為思思不願意做任務導致的！
而他秦恒呢，明知道這個秘密，明知道自家“樓下”住著大佬，住著全世界最頂尖的AI領域，也就是系統領域研究的大佬，可他明知道這兩個秘密，卻不能……不能讓他們面對面的交流。
他怕。
看著病床上面色晦暗，看著奄奄一息的外甥女，他真的害怕起來了。
他也怕自己走向秦楓口中的——報喜不報憂的“裝逼狂”。
真的……
到抉擇的這一步，他真的發現自己不敢賭。
害怕思思成了小白鼠，害怕思思永遠失去自由，再也不能在陽光下開開心心的又跑又跳，來一出馬踏飛燕。
可也害怕系統掌控了秦思思，用懲罰的手段“馴、服”了秦思思，讓秦思思永遠失去自我，淪為系統的努力，只會聽命行事。
也害怕系統訴說了秦楓口中的世界，讓秦思思先入為主，思緒偏執，被“報覆”一事局限了思維，再也無法神神氣氣昂著沖向宇宙。
也害怕……
人一旦有了害怕的情緒，也真的會束手束腳的。
更別提還上有老下有小。
秦恒眼眸閃了閃，輕輕的握住了秦思思的過分溫熱的小手，咬著牙沈聲道：“思思外公，您先回去，哪怕去隔壁好好休息也行。咱們得輪班是不是？得讓思思睜開眼就能見到我們。”
思思外公聽到這話，還沒來得及開口，醫生等人聯合就把老爺子往輪椅上按：“咱們回去休息，明天一早來輪班。”
“……好，”思思外公瞧著眾人的擔憂，緩緩回眸看了眼面色帶著些堅毅，瞧著似乎沈穩了不少的秦恒，沈聲道：“你先守著。明天我來換班。”
“嗯。”秦恒嗯了嗯，閉著眼靜靜的聽得輪椅遠去的聲音。
等病房內靜寂下來，秦恒示意兒童醫生盯著，他擡手拿出紙筆。
把自己知道的，想要說的話，飆出最快的速度寫完。
然後創建成鏡像圖片——以一個10G沖浪選手來說，鏡像是他學識裏最最最能在網絡世界裏“保密”又流傳的圖片了，能病、毒式的傳播，能人盡皆知。
眼裏帶著些決然，秦恒打開了自己的官微賬號，按下了發送時間設定。數字一個字一個字的，自己按了出來——2025年6月6日7:00。
每天六點半，是秦思思培養出來的生物鐘，是秦思思起床的時間。
給了自己最後期限後，做完魚死網破準備的秦恒忽然間覺得自己有一瞬間的輕松。他含笑定定的握著秦思思的手，跟著醫生每隔一個小時就看眼體溫。
時間帶著煎熬，卻也流逝。
漸漸的天亮了。
依舊是雨天。
沒有出太陽。
陰惻惻的，讓人光看著就覺得晦氣，就覺得心裏沈甸甸的。
秦恒正不耐著，忽然間便覺得自己似乎聽到了一聲微弱的，但……但又帶著無限生機的話語：“疼～”
“思思，你哪裏疼？”秦恒眸光一亮，壓根不見整宿熬夜的疲倦，“小舅舅在，小舅舅在，什麽都不用怕，什麽地方疼，說出來。”
聽得傳入耳畔的話語，秦思思開心不已，下意識的想要找自家小舅舅，就發現自己的小眼睛好像不聽自己的安排了。她需要好大好大的力氣，才能睜開眼睛，才能看見光亮……
如此的費力，讓她氣憤不已，讓她吃出吃、奶的勁頭都要睜開眼。
迎著驟然亮起來的光線，秦思思不適的眨眨眼，然後望著滿面欣喜的秦恒，喑啞著：“小舅舅，我……”
話還沒說完，秦思思就想哭：“我……我好像小啞巴，聲音好難聽。”
“不難聽，不難聽，跟仙樂一樣，超級好聽。”秦恒忙不疊從醫生手裏拿過溫水，“咱們先喝口，潤潤嗓子，就聲音特別好聽了。”
秦思思費力的擡手。
“好，小舅舅抱著。”秦恒把人攬在懷裏，聽得人微弱的呼吸聲，覺得自己像是回到了當年，抱著……抱著小生命。
他是秦家第一個抱著秦思思的人。
秦思思也是第一個對他笑。
也是先喊的小啾啾。
捧著奶瓶，秦思思躺在秦恒懷裏，嗅著熟悉的氣息，覺得自己喝白開水都是甜甜的。
更別提懶人奶瓶瓶了。
喝水不用自己舉杯杯。
超級酷。
看著還學著他又翹著腿的外甥女，秦恒頗為無奈。
待人喝完，秦恒揮揮手示意檢查的醫生離開，湊人耳畔，悄聲問：“思思，告訴小舅舅好不好，你生病跟系統有關系嗎？”
聞言，秦思思就覺得自己超級委屈了，憤怒無比的告狀：“有！”
邊說還連筆帶劃：“系統叔叔，那麽壞！”
系統忍不住開口【秦思思，你說話負責點，行嗎？】
【還有你幹脆，直接轉述，我隔空指揮你小舅舅幫你完成任務得了！反正你叭叭叭的都說了。】系統怨念不已【我還是頭一次碰你這樣的熊孩子，嘴巴一點都守不住秘密】
聞言，秦思思氣憤不已，豆大的眼淚直接流出來了【我守住秘密的，都沒有告訴小舅舅你是反派系統叔叔！】
系統叔叔看著秦思思雙眸燃燒的憤怒目光，望著落下的眼淚，覺得這眼淚似乎都落進智芯裏了，以致於它都似乎都有了味覺。
能嘗試到傳說中苦澀中帶著些甜蜜的滋味。
【不生氣，不生氣，是系統叔叔的錯。咱思思小嘴巴超級嚴！】系統忙不疊道【我錯了好不好，我讓你再偷偷感受感受炸雞的味道？】
秦思思傲然拒絕【我小舅舅會請我吃的，我要自己啃肉肉，小牙齒咀嚼，這樣才好吃】
系統【好好好，那我請你看動畫片。在系統空間站裏，時間隨我設定的。你在時間站看完一整部動畫片，就相當於你看完一集動畫片】
聽到這話，秦思思眸光一亮，矜持著【那我原諒你了。】
說完，她便迫不及待的開口：“小舅舅，系統叔叔說有話跟你說，說以後幹脆讓你幫我完成任務。”
連遺囑都寫好了的秦恒：“……”
我特麽也不該腦補太多。
這真就是個小智障系統！
渾然不知道自己被腹誹著，系統涼涼道【你們人類幼崽，上幼兒園老師布置的手工作業，哪一樣不是家長幫忙完成的？所以替換一下現實案例，我就應該懂的，我就應該徹底擺爛，而不是當新華字典，還教你理解詞匯的概念，整句話的意思！】
自覺想通後，系統覺得自己擺爛起來很有道理，道【跟你小舅舅覆述吧。這也算獻上我的誠意，免得他不信，我還得給他解釋一遍什麽叫系統。】
秦思思聽到這話，眉頭緊擰，訝然的看向系統，覺得自己似乎被系統帶進深溝裏給坑啦。
【你什麽表情？】系統看著欲言又止的秦思思，直接問。
【系統叔叔，你沒有隔空投送的功能嗎？沒有在線分享的功能嗎？還得我自己開口說話嗎？】秦思思不可思議【你還不如我外公的老年機哦】
系統氣到亂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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